有机农产品进商超的计划书怎么写有范文吗
主要概念理解:作物种植计划是确定一年内打算种植的作物种类、面积、田区安排以及各种作物的单产和总产。确定种植计划,首先应掌握本农场(农户)的土地面积及其构成情况,土地的自然环境、质量、灌溉条件及其它情况。其次确定种植面积。这要根据市场需求供给趋势预测和作物轮作倒茬的要求等因素综合考虑来决定。在面积确定的基础上,再根据土地状况、生产条件、技术水平以及物资的保障程度,并结合往年产量,确定单产和总产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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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艺植物种植园的规划设计和种植制度
主要包括:
规划设计的主要项目和内容
种植制度:连作、轮作、间作、套作等
种植园生产计划的制定
生产技术档案的建立和开发利用
下面是一个县的粮油作物种植规划:
五、“十一五”粮油作物种植规划
我县粮油作物播种面积与产量规划,要综合考虑两个因素:一是人口的自然增长。经有关部门预测,我县至2010年和2020年农村人口分别达到115万人和120万人,要保证粮油产品基本自给,人均占有粮食量400公斤,分别需要粮食46万吨和48万吨。二是因三峡工程、退耕还林还草、集镇及交通建设等方面的影响,导致耕地减少,粮油作物播面将随之下降。
(一)粮油作物面积规划
规划至2010年和2020年,全县粮食播种面积分别为165万亩和160万亩,主要作物面积分别为:小麦27万亩和26万亩,豌胡豆6万亩,洋芋(包括秋洋芋)37万亩和36万亩,水稻35万亩和34万亩,玉米24万亩和23万亩,红苕29万亩和28万亩,大豆4万亩,杂豆2万亩,高粱1万亩;油料作物20万亩和25万亩,其中,油菜15万亩和18万亩,花生2万亩和3万亩,芝麻3万亩和4万亩。
(二)粮食作物产量规划
至2010年和2020年,全县粮食总产量分别达到46万吨和48万吨,单产分别达到280公斤和300公斤。主要作物单产和总产分别为:小麦250公斤和270公斤,总产6.75万吨和7.02万吨;豌胡豆120公斤和130公斤,总产0.72万吨和0.78万吨;洋芋220公斤和230公斤,总产8.14万吨和8.28万吨;水稻420公斤和450公斤,总产14.70万吨和15.30万吨;玉米360公斤和400公斤,总产8.64万吨和9.20万吨;红苕220公斤和240公斤,总产6.38万吨和6.72万吨;大豆90公斤,总产0.36万吨;杂豆90公斤和100公斤,总产0.18万吨和0.20万吨;高粱130公斤和140公斤,总产0.13万吨和0.14万吨。
六、优势粮油作物区域布局
(一)确定优势粮油区域的主要依据
1.资源条件好。自然生态条件为粮油产品的最适宜区或适宜区,具有传统、良好的生产基础和技术条件。
2.生产规模大。集中连片生产,商品率高,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
3.区位优势佳。产地市场初具规模,交通便捷,对优势粮油产业的发展带动力强。
4.环境质量优。具有保障粮油产品质量安全和可持续发展的良好生态环境条件。
(二)优势区域布局
优质水稻以大阳、新阳、塔棚、路阳等乡镇具有独特的生态条件,适宜优质稻生产。优势区域范围:以海拔600米以上的大阳、新阳、路阳、塔棚、双土、南溪、长洪、富家、桑坪、青山、凤鸣、院庄、农坝、凤桥、水口、九龙、建全、石门、鱼泉、沙市、云峰、_草、宝坪等乡镇为主,至2010年,发展中档优质稻15.0万亩,高档优质稻5.0万亩。
脱毒马铃薯我县初步形成了脱毒马铃薯原原种繁殖、脱毒种薯供应、无毒薯商品化生产的产业化服务体系,马铃薯生产正向优势化方向发展。优势区域范围:硐村、毛坝、宝塔、盘石、宝坪、泥溪、耀灵、云峰、_草、红狮、洞鹿、龙洞、长洪、堰坪、故陵、南溪、双土、团坝、桑坪、大阳、盛堡、路阳、农坝、江口、千丘、后叶、鱼泉、沙市、上坝等乡镇。至2010年,脱毒马铃薯种植面积达到25.0万亩;在上坝乡和农坝镇建立脱毒种薯繁殖基地1.5万亩。
优质油菜通过优质黄籽油菜开发项目带动,加快我县油菜产业化开发。优势区域范围:毛坝、栖霞、凤鸣、盘石、院庄、凤桥、里市、宝坪、龙角、泥溪、耀灵、云峰、_草、普安、堰坪、红狮、洞鹿、龙洞、长洪、南溪、塔棚、青山、富家、团坝、桑坪、大阳、石门、江口、盛堡、路阳、农坝、千丘、帆水、后叶、文龙、高阳、渠马、建全、新阳、养鹿、白龙、关市、龙塘、鱼泉、沙市、上坝、水口、黄石、九龙等乡镇。至2010年,推广渝黄1号为主的优质油菜达到10.0万亩。
芝麻我县是重庆市芝麻生产重点县之一,所开发的纯白、纯黑芝麻商品价值高,经济效益好。优势区域范围:以宝坪、龙角、泥溪、耀灵、新津、普安、故陵、堰坪、红狮、龙洞、高阳、养鹿等乡镇为主,至2010年,发展芝麻4.0万亩,主要推广纯白、纯黑芝麻。
花生花生是我县的主要油料作物之一。至2010年,以白龙、文龙、莲花、人和、路阳、关市、长洪等乡镇为主,发展商品花生基地1.0万亩。
大豆发展大豆是适应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和膳食结构改善的需要,有利于推进种植业结构调整。优势区域范围:以院庄、里市、宝坪、泥溪、耀灵、_草、堰坪、故陵、红狮、南溪、江口、路阳、农坝、后叶、文龙、高阳、渠马、养鹿、白龙、关市、龙塘、沙市、人和、黄石等乡镇为主,至2010年,发展大豆4.0万亩。
豌胡豆我县豌胡豆种植历史悠久,发展潜力较大。优势区域范围:以毛坝、盘石、宝坪、泥溪、新津、普安、堰坪、故陵、红狮、龙洞、白龙等乡镇为主,至2010年,全县种植豌豆5.0万亩。以泥溪、耀灵、_草、新津、普安、堰坪、红狮、长洪、桑坪、大阳、农坝、高阳、养鹿、白龙、关市、沙市、人和、九龙等乡镇为主,至2010年,种植胡豆3.0万亩。
七、促进粮油产业发展的主要措施
(一)高度重视粮油生产
提高粮食综合生产能力是一项长期的战略任务,事关粮食安全和经济社会健康发展。要始终把粮油生产放在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重要位置来抓,认真落实和用好用活国家对西部开发、三峡库区和粮油产业发展的各项优惠政策。贯彻落实“多予、少取、放活”的方针,尊重农民意愿,遵循自然规律和市场规律,推进粮油结构调整和区域布局。要加大投入,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努力创造宽松环境,深化粮油流通体制改革,完善市场价格机制,吸引外来企业投资开发优势粮油产品,促进粮油产业可持续发展。
(二)实行标准化生产
实行标准化生产是提高粮油产品整体质量水平的前提。在粮油优势产区,要加强对农民的标准化生产和管理技术培训,建设一批标准化示范基地,实行全过程标准化生产。要加强对生产过程,生产投入品和产品质量的全过程监测,提高病虫害防治和控制能力,积极推进绿色食品和有机食品的生产,确保粮油产品质量安全。
(三)健全农业服务体系
强化科技推广基础,改善推广手段,培养科技人才,稳定农技队伍,为农业和农村经济的发展提供有力的科技支撑。加强农业技术服务,实施科技示范工程,抓好典型示范带动,开展良种统供、病虫统防、微肥统配、技术统训的配套服务。加强农技推广队伍建设,农技推广机构要有素质较高的科技队伍、试验示范基地、一定的推广设施和手段,提高农技服务水平。
(四)推广农业实用技术
坚持良种、良法、良制相结合,政、技、物相结合,农业科研、教育、推广相结合,提高农业科学化、集约化水平。建立不同作物的高产示范基地,增产技术与增效技术相结合,提高技术应用效果。加大粮油增产技术的创新力度,积极引进推广新品种、新技术,大力推广农产品精深加工新技术。加大农民培训力度,抓好“科技进村入户”工作,提高农业科技利用率。
(五)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
认真落实优惠扶持政策,扶优扶强粮油加工企业,加快优质粮产业化开发。加强原料生产基地建设,发展订单农业,把千家万户的小生产与大市场连接起来,在企业创造效益的同时,增加农民收入。研究解决新技术推广、粮油产品收购、服务组织建设、农产品质量检测体系建设等问题,促进粮油产业健康发展。
随着中国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日益关注,富裕的城市消费者,尤其是年轻人,对种植中不使用农药或肥料的农产品越来越感兴趣。尤其随着疫情暴发,更是促使人们对 健康 食品的需求逐渐上升。目前中国有机产业仅释放了12%左右的产能
文|《 财经 》大势看 财经 记者 邹碧颖
编辑|王延春
8月22日上午10点,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在上地五彩城广场开始营业,农户在摊位上吆喝自家农产品,称不打农药、不施用化肥。绿叶菜上可见虫眼,韭菜香气浓郁,猪瘦肉间杂着雪花般的沉积脂肪,不少农产品价格比市场均价高一至两倍,仍然售卖火爆。“只有不吃化肥农药的农产品,才有真正的农产品本身的香味”。市集的一位工作人员对《 财经 》记者说。
“沃翠源”的农场在河北保定有100多亩地,摊主陈子彧告诉《 财经 》记者,他们根据作物和季节不同,使用大蒜汁、韭菜汁、辣椒水、烟叶水等替代农药,预防害虫。“有机的就是常吃它对身体好。”陈子彧举例说,农户在种西瓜时,会在根部放上两片药,一片防蝗虫,一片防病害,但西瓜在生长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吸收药物成分,对人体 健康 造成慢性伤害。
而有机农产品倾注了农民更多的心血。“不像现在大面积的农田,普遍的化学生物,没有感情。”几乎每天早晨,陈子彧都要去地里转一转,看看作物生长情况,是否可能产生病虫害,“就跟伺候月子差不多”。
食品安全问题曾不止一次搅动过 社会 的敏感神经。据了解,中国的化肥、农药使用量居世界第一,2019年三大粮食作物化肥、农药利用率分别为39.2%、39.8%,与发达国家50%至60%的利用率存在一定差距。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增加优质绿色农产品供给,推进农业由增产导向转向提质导向。对此,中国农业大学有机农业研究中心主任杜相革向《 财经 》记者介绍,以往的无公害农业仅指禁止高毒、高残留农药的使用,绿色农业是减农药、减化肥,而有机农业则要禁止使用人工合成的一切化肥与农药。
2005年4月,中国发布了首份有机产品国家标准,将有机产品界定为“一种真正天然、无污染、优质、安全、营养的 健康 食品”。而今,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三大有机农业耕种国,国内的有机食品消费市场每年以25%的速度增长。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有机生活正成为一种主流的 健康 生活方式。有专家预测,有机食品是食品产业未来发展的趋势,随着人们 健康 意识和食品安全意识的上升,有机农业或成生态农业和农业污染治理的突破口。
中国有机农产品不贵
8月8日,位于黑龙江省北安市的红星农场刚刚下过一场雨,雨中的黑土湿滑如油,金色的麦浪在风雨中沉寂,原定的小麦收割进程也中断了。作为北大荒农垦集团旗下专门生产有机粮食的农场,红星农场从2003年起将开发较晚、无污染的黑土地用于有机种植,如今有机作物面积达4万亩、年总产能2.4万吨,被认定为国家有机产品认证示范区。
此处土地完整、平坦,近半年时间被冰雪所覆盖,农场采用进口机械种植小麦、大豆、白菜、玉米等有机作物,期间不使用农药与化肥,兼用物理方式除虫。加工出有机面粉、有机挂面、有机黄豆酱、有机酸菜、有机杂粮等50多种产品被贴上“亲民食品”商标,运往全国各地的沃尔玛、山姆、物美、盒马鲜生等大型商超,其中部分产品也出口美国、日本、加拿大等国家。红星农场依托黑龙江农垦北大荒集团的集团化管理,引入耕作机器人等现代化机械以及农业科学技术管理,近年来在发展有机食品产业方面进行了 探索 。
前不久,红星农场与薇娅团队进行了三次带货直播,累计销售有机饺子粉10万袋。今年上半年,亲民食品实现营业收入4500万元,同比增长44%。然而,红星农场董事长姜耀辉却对《 财经 》记者表示,他们已经坚守有机农业种植加工17年,前15年一直亏损,近两年才刚有微利。2019年亲民食品一年营收7300万元,虽不算特别理想,但仍然坚守有机农业的实践。
“产品从出厂到一级经销商、二经销商,这几个环节价格可能相对已经够高了,但是最终没有让消费者享受实利,而且我们工厂也没有获得太多。”姜耀辉介绍,出于土地轮作的要求,当地必须种植大豆。大豆按照有机操作标准规范管理,每斤成本比普通大豆高出6毛钱,而农场缺乏大豆深加工条件,如果直接卖初级农产品,可能需要低于成本价进行销售,一吨亏1200元钱,一万吨就得亏1200万元。下一步如何切入大豆深加工,正是他们思考的重点。
《中国有机产品认证与有机产业发展(2019)》显示,2018年,中国按照有机产品标准进行生产的有机植物面积为410.8万公顷,新疆、黑龙江、内蒙古、辽宁、贵州分别名列前五。有机动物产品的总产量为279.68万吨,有机水产品的总产量为55.95万吨。但多位专家向《 财经 》记者表示,目前中国有机产品的销量仅为产量的一半。杜相革指出,国内有机产品有价无市、有机生产无法当有机卖,已成普遍现象。
按理,有机产品的定价高出普通农产品不少,生产者为何仍称赚钱难?《 财经 》记者在红星农场了解到,有机饺子粉三斤售价42元,市场上某知名品牌的饺子粉六斤售价45.5元,贵一倍;有机酸菜一斤装15元,淘宝上某销量过万的酸菜五斤才12.8元,贵五倍。辽宁一家民营酸菜厂的老总就曾问红星农场北京公司总经理李栋说,“我们的酸菜5元一包,你们得挣多少钱?”
然而,有机产品的内部成本十分高昂。李栋以红星农场的有机酸菜生产链条为例介绍:规模化的有机白菜种植基地、300人的人工除草团队、每年缴纳有机产品认证费用、2007年投资7000万元建造的酸菜厂、为实现有机加工而投入的技术研发,以及有机酸菜产品才盈利两三年的现实……实际上,少有企业能够像这家国企一样承担如此高额的长期投入。
虽然投入了更多资金与劳力,有机粮食的单位产量反而更低。李栋介绍,当地采取高度机械化作业管理与农业科学技术应用,但与使用化肥和农药的农田相比,红星农场各类有机作物的产量还是折半。杜相革认为,有机农产品的商品转化率低,市场购买力不足,生产成本只能转嫁到少量可出售的商品上,由此推动形成了市场高价。“比如有机苹果,可以卖20块钱一斤,但是能有多大比例能达到这样的品质?”
此外,在被第三方机构认证为有机产品前,农场需要渡过转换期,期间须完全按照有机标准进行管理,杜绝化肥与农药,但还不能采用“有机”“organic”等字样进行宣传。在中国,植物的转换期一般为2至3年,畜禽产品的转换期根据生命周期确定,如乳牛的转换期一般为6个月。这段时间,农产品难卖有机价,对后期价格也起到一定抬升作用。
如果对比国外,中国有机产品的价格是否偏高?中国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副教授乔玉辉观察,在国外,有机食品的价格比普通食品价格一般高20%至30%,贵一倍已经较高,而中国有机粮食贵1至2倍、有机蔬菜贵3至10倍,差距明显更大。
但是,与学生们就北京周边有机产品价格做过调研后,乔玉辉得出的结论是:中国有机产品的售价并不算高。“有机农业少用农药、保护了环境,维持了生物多样性,避免了后期环境治理成本,产生了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乔玉辉向《 财经 》记者表示,国内普通农产品的定价未考虑环境的成本和收益,相较国外更为低廉,二者价差由此变大。
中国消费者对有机农产品需求日益上升
随着中国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日益关注,富裕的城市消费者,尤其是年轻人,对种植中不使用农药或肥料的定制化农产品越来越感兴趣。尤其疫情爆发更是促使人们对 健康 食品的需求上升。
石嫣是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博士,2012年创办了分享收获农场,目前在北京有300多亩有机基地,定期向1000多户家庭配送有机的菜蛋肉。据她观察,受教育程度较高的中等收入人群、特别是孩子在0至18岁年龄段的家庭是中国有机产品的主力消费群体。而比起价格,生产者是否值得信任,是影响消费者决策的主要因素。
瑞士有机农业研究所与国际有机农业运动联盟今年2月联合发布的《2020年世界有机农业概况与趋势预测》显示,2018年全球有机农地面积超过7150 万公顷(包括处于转换期的土地),澳大利亚的有机农地面积最多,为3570万公顷,其次是阿根廷、中国。2018年全球有机农业农用占常规农业用地的平均数值为1.4%,而中国2017年占比为2.2%,高于世界平均水平。
对应的是,2018年全球有机食品和饮料的销售额超过950亿欧元,需求仍然集中在美国、德国、法国、丹麦、瑞士、瑞典等欧美国家。《中国有机产品认证与有机产业发展(2019)》指出,2017年中国有机产品销售比例为45%。亚洲有机国际联盟主席周泽江曾介绍,截至2017年底,中国有机食品人均消费43元。可见,中国的有机消费市场仍有较大发展空间。
北京现代有机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秘书长罗发洪曾表示,中国有机产业仅释放了12%左右的产能,深层原因是生产过程不透明、上下游信任关系打通难。如何才能在消费者与生产者之间构建起信任链接?《 财经 》记者了解到,目前在中国,对有机产品品质的确认,主要依靠国家认监委批准的有机认证机构进行第三方认证。而且,从严格意义而言,根据中国现行法规,只有通过此种方式进行认证的农产品才能被称作“有机产品”。
据了解,中国有机产品认证制度建立于2005年。2004年以来,国家质检总局和国家认监委对标国外的有机认证标准,陆续制定发布了《有机产品认证管理办法》、有机产品国家标准和《有机产品认证实施规则》,对有机产品的生产、加工、标志和销售以及管理体系做出了具体要求。2011年至2014年,中国先后修订了上述文件,并发布了《有机产品认证目录》,新的有机产品认证与监管体系堪称“史上最严”。
诸如2011年修订的《有机产品认证实施规则》及其他各项标准,对生产有机产品的土壤、水质、空气做出了严格而细致的规定:有机农田需要和周边农田有相当程度的隔离,避免被飘散过来的农药所污染;土壤需要通过加入有机质、动物粪便等恢复其肥力,通过对植物进行轮作而非长期耕种单一作物,以保持其肥力的均衡。此外,第三方认证机构须对产品所有生产季(茬)进行现场检查。
国家认监委今年7月发布的信息显示,截至2011年12月,中国有机认证共有中国质量认证中心、北京中绿华夏有机食品认证中心等在内的23家认证机构。截至2018年底,中国境内共有12226家生产企业获得了中国标准的有机产品认证证书18955张。所有获得第三方认证的有机产品都拥有一一对应的17位“有机码”,可在国家食品农产品认证信息系统进行查询。
在此背景下,PGS 参与式保障体系在中国零星出现。这一模式由国际有机农业运动联盟根据拉丁美洲和欧美的有机实践提出并推广,在印度、巴西等国已被国家有机标准采纳,北京农夫市集自2010年设立至今一直采用。石嫣介绍,PGS体系重在实地调查,考察者走到哪里看到哪里,包括农资库、大棚、地块、有机肥等情况,都要详细观察和询问,考察中农友也可以相互学习。
不过,农业生产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无论哪种认证方式,要实现24小时监测实属困难。姜耀辉指出,有农场投机取巧,仅在农产品采收前7天或15天不打农药,实则是“结果有机”。含农药残留的豆粕等饲料流入养殖场后,导致肉类污染,最后可能出现各方推卸责任的局面。“我们要理解消费者到底想要什么,他并不一定非得要一个有机的标签。”石嫣认为,生产者不必把“有机”概念拔得过高,消费者更注重是安全与信任,有机生产关键是要说到做到,尽可能完全透明生产过程。
对于确保消费信任,姜耀辉、李栋等也建议,国家有关部门应当明确监管职责、避免“九龙治水”,食品监管、农业农村、环境生态、海关等部门应形成有效配合的有机监管机制,采取信息化手段建立农场的有机档案,掌握肥料、农药使用的计量与种类等情况,确保有据可查。
有机农业正在成为主流
“有机是按照人规定的标准去生产,还得是认证的,而认证本身是个生意。”张志敏是北京农夫集市的农户,从国际贸易转型务农已经23年。她创办的天福园在北京郊区有150亩地,如今农场的生物多样性可观,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在她看来,“有机”只是这个时代显得“先进一点”的词语,自己做的不是有机农业,而是“中华农耕”。
实际上,有机农业的起源的确可以追溯至1909年的中国。彼时,美国农业部土壤所所长富兰克林·金游历了中国、日本和朝鲜,将对东亚三国农耕体系的考察,写成《四千年农夫》一书。书中认为,相较美国使用大量化学肥料、不到百年便穷尽地力,东亚农业食物取之于土,泄物(有机肥)还之于土,用养结合、精耕细作,形成了有机循环,使得地力常新。
“有机农业”的概念形成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欧美,实践起步于上世纪四十年代。上世纪七十年代,石油工业快速发展造成严重环境污染,食品安全更加受到重视,日本守护大地协会以“一根萝卜的革命”掀起有机农业推广高潮,伴随国际有机农业运动联盟成立,有机农业发展进入新阶段。中国的有机农业起步于上世纪90年代,最初以出口为目标,将符合国外标准的有机大豆、茶叶、葵花籽、芸豆等出口至日本、欧盟及北美,直到2000年后,国内有机产品市场才开始启动。
如何理解当下的有机农业?与中国传统的农业有何不同?
多位专家认为,有机农业是一种商品化的农业。杜相革指出,种子与病虫害防治措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过去中国农民用自留种播种,产量低下,而今的杂交种可以带来更高产量。此外,过去对病虫害听天由命,现在可使用天敌等生物农药,尽量减轻农业生产的损失。
石嫣认为,有机农业和以化肥、农药支撑的常规农业,在“西红柿什么时候打叉”等管理细节上也并无不同,差异主要在“世界观”层面。好比中医与西医之分,有机农业将植物、动物、土壤、环境视作一个整体,将植物生病与环境要素连接起来,将昆虫数量与生物多样性联系起来,而不是通过喷农药快速解决植物的病害。
“有机农业可以损失掉10%的产量,让虫子去吃,我得到90%,但是这个体系可以持续几千年甚至更长时间,但如果把这些虫子杀死了,把虫子该吃的那10%也全部夺取了,最后整个生物链条断了,这个体系可能只能持续100年。”在石嫣看来,发展本地化的有机农场,理想的目标就是实现“生产者维护消费者的生命,消费者保障生产者的生活”。
目前,有机农业被中国农民与消费者接受的程度仍然有待提升。在石嫣看来,有机农业与其依靠监管,不如强调前端生产。有机农业的科普和推广目前主要依赖于第三方认证机构,而认证机构靠收认证费生存,可能会告知有机农业走捷径的方法,因而应当由某个国家有关部门牵头承担起有机农业的科普教育和推广工作,让更多从业者首先学习什么是有机农业。[1]
杜相革提到,农民存在急功近利的心态,希望向土地索取产能,通过化肥、农药获得立竿见影的效果。诸如在北京,政府拿出财政资金补贴工厂培育瓢虫、赤眼蜂等天敌在农村灭害虫,但由于不如打农药来得迅速,很少有人能够坚持用下去。类似的还有土壤改良,如同中医调养一样见效慢,“你土不好,怎么能长出好庄稼,种出好品质来?”
但农业本身不挣钱,使用化肥农药颇属无奈。乔玉辉指出,发展有机农业,传统农民在技能、思维、销售渠道等方面很难融入。特别是农村年轻劳动力大多外出打工,留在农村的农民平均年龄55岁,“让他们怎么转变?
而若要靠消费拉动有机农业发展,目前销售的品类和渠道还有待丰富和完善。一方面,有机产品种类十分有限。杜相革介绍,大多数有机生产农户不具备深加工的能力,造成产品种类单一。石嫣表示,有机产品提倡按照季节时令吃本地蔬菜,农场提供的食物品种可能较少,配送时间有局限,同时还可能存在虫眼等问题,诸多因素都会促使消费者退出农场的有机产品订购。
另一方面,国内大型有机产品专业化超市、市场平台的数量仍然不足。乔玉辉指出,美国大型连锁超市WholeFoods销售的产品超过90%是有机产品,瑞士的Migros、Coop等零售商销售的产品百分之二三十为有机产品。中国近年来有机产品售卖的线上平台快速发展,但线下的专业化市场渠道仍然有待加强。
更大的挑战来自粮食安全。华盛顿州立大学作物与土壤科学系教授约翰 P.雷金纳德2016年发表在《Nature Plants》上的一篇文章指出,有机农业的产量平均值比常规农业低8%至25%。美国农业部长厄尔·布茨曾表示,“谁提议发展有机农业,就叫他先决定下哪5000万美国人要挨饿”,这种观点也反映了人们对有机农业的一种担忧。
不过,瑞士有机研究所研究员Adrian Muller发表的《有机农业可持续养活世界的发展战略》一文指出,中等气候影响下,减少50%的食物浪费以及50%的竞争食物的饲料,全球可以实现60%耕地的有机生产。此外,有机农业可以增加豆类作物弥补动物蛋白供应的减少,使人类膳食结构处于合理的状态。
2015年联合国粮农组织举办的第二届生态大会曾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大量研究显示有机农业对环境和人类 健康 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应该规模化推广。在未来,中国有机农业的发展趋势将如何?采访的多位专家认为,有机农业虽然难以成为主流的农业模式,但有机农业的价值将更多体现为对整个农业体系的绿色发展起到引领带动作用,通过资源投入、水土光热配比、农业管理等改进提升农业发展质量。
石嫣建议,要进行食物生产的真实成本测算,比如农业面源污染的后端治理投入应算入食物生产的成本中,进而测算如何补贴有机农业,大规模推广有机农业。杜相革具体认为,粮棉油等关乎国家经济安全的品种应以常规农业为主,水果、蔬菜、茶叶、中药材等经济作物可因地制宜、多发展有机农业。现在中国有机农业的面积包括野生采集在内共4500万亩左右,今后可适当扩展至1亿亩。
多位专家提到,可参照日韩、德国的做法,通过补贴的方式优先向学校学生供给有机产品,在振兴国民体质的同时,为中国有机消费市场寻得一个突破口。同时,未来还要逐步建立有机食品全产业链与供应链,以及完备的产品追溯体系,建立起基于生态的消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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