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的客家米果
做客人家的时候即使是普通的回娘家也会倒两升米磨上九重皮,用洋芋叶垫在蓝底,数着六或九的吉祥数一层层将九层皮摆放整齐,足见对人家的敬重。要是作客动了锁呐和床盒,作的是娶亲作寿的庆典人家,就要取出专门做米果的印版。印版用楠木雕成,盒子里雕有花纹。米磨成浆后,用布袋吊在楼伏下脱水,然后把一小团一小团粉团放入印盒,“滴达”翻过来是一个,“滴达”翻过去又是一个。速度快还带着节奏,印版上的花纹又好看,就象是黄玉的浮雕。等米果蒸熟,一朵朵金黄的米果花里趁热点上一点洋红,那好吃又好看的米果装在雕花的床盒里作客,一路上都是香气袭人。
后来看小说《红楼梦》,看到贾宝玉病中想吃印版做的米果,王熙凤还作为是一件大事要命人找出来,并说“平时谁弄那个吃”,内心很是感慨,但是,客家人作米果,动印版的那是觉得简单的事了,真正麻烦而且隆重的节目是打黄年米果。 腊月里打黄年米果,一伙后生人家天亮就吃早饭,主人家杀头牲磨豆腐,象莳田割禾做米谷一样对待,常说的是“吃不下三筒米的后生打不得黄年”。足见要的那一份力气。即使是为打黄年米果准备的材料就够好半年的辛劳。首先要在气候合适,阳光温暖的坑田里莳出粘性好的太和米,这种米产量极低,但是做黄年米果就非要太和米不行。准备好了米还要准备灰,常说的“好米果不粘灰,一箩米果就一箩灰。”说的就是做黄年米果要灰多的意思。那灰也不是寻常的柴草烧出来的灰,而是生长在灌木丛中的一种会烧出香味来的木柴,每到秋天,小孩子们满山转悠,寻找熟透的吊茄子摘来吃,女人们也满山寻找黄年柴,一把一把的砍回来,趁着秋天无雨的时节,一两天内黄年就晒得叶子黄黄的,黄昏里找一块干尽的地一把火点燃,半干的叶子“劈哩啪啦”的把火燃旺,火信窜的老高,那香味也在夜色中弥漫开来,香透半个村子。在夜露下来之前,灰就要用东西装进屋里,到这时做黄年米果的灰就算准备好了。那灰就一直放着,等散了火气,腊月里来了,把老式的夏布垫在箩上,装上灰,把大锅的水烧得咆咆的响,锅里架上放着整箩的灰,一勺一勺的将水淋进灰里,水在灰里经过滤后又回到锅里,反反复复的过滤后,锅里的水带着香味还带着涩味,透着浓重的金黄。这就是灰水了。灰水要的就是浓,客家人说浓淡的时候就总爱比喻“象灰水那么浓。”灰水就是尺度也是标杆。灰水加入米里,磨浆,米果做出来后,保存的时候灰水的作用才真正体现出来。
做九层皮是说做了几升米,做油糍和印版米果说的是几斗米,做黄年米果了家家都是问“做几多箩米?”不管做了多少箩米,都要用大缸装起来,用灰水浸过面,一直放到莳早稻田,也都不会坏。山边上的人,上一代大多是做纸为生,做纸的每一道工序都是强度的劳动,特别破竹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谷雨后,要在竹子开叶之前把一年做纸的嫩竹从山上砍下,破好浸到湖塘里。砍竹的人天亮就上山,不管下多大的雨也不能停下来,汗湿了一身还是水湿了一身就根本分不清。这时候根本没时间做饭,女人们将浸在灰水中的黄年米果拿出来,切成一片片或蒸或煎,又简便又经饱。灰水中的长时间浸泡,使黄年米果在湿冷季节里的辛苦人有了特殊的驱湿防风的食品,这就为什么在普通的客家人的生活里,那么隆重的强调“一箩米果一箩灰”的标准了。
但灰的重要,绝不只是黄年米果,七月半做蕉叶米果砍了路边的布荆树烧灰,八月里吃了柚子,柚壳留着做汤皮的灰,不管是那一种米果,要做的香气袭人,要做的色泽浓郁,要做的口感有韧劲,吃了有饱还舒经活络驱湿防风,就离不开那些特殊的灰。没有那些特殊的讲究的灰,客家的米果缺失了很多。 客家人的黄元米果做法很多,这里就说几种;
在米果刚刚做好的时候,软软的,热乎的米果很好吃,有嚼劲不黏牙,小时候榨米果是最喜欢的就是吃热乎的米果了;
在米果晾干之后就会变硬,之后就不能直接吃了,咬不动,可以切好片,蒸一下,米果这时又变得软软的,热乎的了,可以直接吃,也可以蘸糖吃。
将晾干的米果切片后可以炒来吃,很响,当然,也可以煮来吃,口感很滑,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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